我院肾内科的张鸣和教授在看特需门诊时,由于来诊病的患者带来的病历资料多且庞杂,尽管特需门诊挂号人数有限,但要认真总结、分析、归类资料是需要花费较长时间的。所以他常常会在征得病人同意后,将病历带回家中,认真仔细阅读,甚至将化验单分门别类地按顺序粘贴,一目了然,有助于为患者作出正确的诊断,对症下药。
一位疑患癌症的病人,经张鸣和教授的细心检查分析,被排除了癌症的诊断。他不仅花费大量时间研读患者的病历,还将病历做了总结,最后将自己的诊疗意见详细记录下来。这是一种担当,为自己下过的诊断负责,患者及家属十分感激。另一位打工的姑娘尿中出现了蛋白,去北京某医院看病,大夫边听她讲边开化验单,一共要花费近3000元,而且要等结果出来还需要两个星期。姑娘既花不起这笔检查费,也熬不过半个月,她来到我院挂了张鸣和的号。张教授不仅耐心地倾听了她的叙述,详细地为她做了检查,还在病历中清楚地记录下来,开了必要的化验,让她一周后拿着结果找他,不必再挂号了。他认真地在病历中写下了“隐匿性肾炎”的诊断,并做了一些叮嘱,劝打工妹回家乡休养。
但也有事与愿违的情况发生。一次患者到院方那反映,自己的病历被医生拿走了,妨碍自己看病,情绪很激动。病历找到后,院内对张教授的做法持不同意见。有人认为此做法不妥,容易出事;但更多的人却认为,这样做体现的是对病人高度负责的精神,应该支持。最终,院方为张教授加派了一位主治医师,作为他的助手,尽量减轻一些琐事上的负担,年轻医生也可以从他的言传身教中获得有意的启示。
当我和张教授谈起借病历“风波”时,他的声音十分平静:“我确实常常需要借用病人的病历,不过要从患者角度考虑,他们有可能还会到其他医院看病,也许是外地病人,我应该问清楚可以用多长时间;再者可以告诉他我的联系方式,这样就不会产生误会了。”
从张教授平实、真诚的语言中可以听得出,他丝毫没有因为被误解而动气,甚至是委屈或牢骚满腹,反而能设身处地替对方着想,找出自己的不足。我相信,患者的病历他会继续借下去。
关于病历,新华字典里有一个词条是这样写的:医疗部门记载病情、诊断和处理方法的记录,每位病人一份,也叫病案。这应该是世人皆知的。而当今医院里的病历,特别是门诊病历,处于一种放任自流的状态。患者手中都有一本薄薄的医疗手册,北京市现行的是“一本通”,市内的各个医院都可以用。但有不少诊病医生在手册上只字未写,这样的医生想必对他人写的内容也没有兴趣去看。也有人为了达到冒名顶替、骗取医保报销的目的,本应每人一本的医疗手册,却好几个人合用。
其实病历是患者的医疗档案,是一份有价值的客观健康状况记录,它也具有法律效力,不能随意编造、涂抹甚至篡改。另一方面,从病历也可以看到我国医学的最大优势,即临床医生每天面对大量各类患者,他们就像是医疗实践过程中的“老师”,如果将他们的情况客观严谨、准确地记录下来,这将是一笔宝贵的医学资料,有利于进行医学研究。如果每位医生都像张鸣和教授那样,认真对待病人的病历,这将是医学界的一大进步,病人的一大幸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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